算起来从开学到现在,师徒两人已经将近一个月没见面了。祁殊从几个月大的时候被师父捡回家,这么多年虽然算不上相依为命,但确实是从小被师父带大的,还从来没有分别过这么长时间。

祁殊虽然面上不显,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类似于“归心似箭”的感觉,下午刚考完试,就收拾了东西赶上了最后一班去城郊的车。

阳城一中离城郊很远,祁殊下车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一下公交车,夜市特有的烟火气和极具诱惑力的香味儿就不由分说地冲了过来。祁殊深吸了一口气,原本附身在小纸片上的团团已经飞快地跳了出去。

师父居然在车站等他。

虽然是被师父从小带到大的,但陆天师并不是又当爹又当娘的性格,养孩子也养得糙,这种在车站接你回家的温情时刻,祁殊翻遍了记忆也没想起来有过一回。

这次回家的礼遇委实过高了些。

高得让祁殊不由得怀疑自己的师父被调包了。

陆天师看见他,显然是很高兴的样子,迎上来拍拍他的肩,上下打量了一番:“……黑了,也瘦了,怎么上了个学变得柴火棍似的。”

祁殊:“……”

这么慈爱,还是自己的师父没错了。

“有个军训,在外面站了十天,”

祁殊无奈,“但是我布了阵法,十天里都是阴天——还是晒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