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衡其实已经一宿没睡了,但精神很足,许是因为这几乎算是峰回路转的好事——昨夜奶奶说的很有道理,生生死死的,与其难过,不如看开一点。反正还能见着面,还能陪在最在乎的人身边,那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难道非得一味沉溺在痛苦里吗?
祁殊很赞同这种观点——他那天就想这么劝贺衡来着,只是这话在一个刚刚失去至亲的人面前说出来,未免显得过分凉薄,祁殊当时犹豫良久,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没想到他自己就能想明白这一点。
看来昨天夜里老人家也没少劝他。
也是有赖于地府那边的拥挤程度,才能让老人家至少可以安安生生托梦托个三五年。
看起来自己室友的心态已经不需要再担心了,祁殊挺高兴,考完试之后也终于能安心地带着团团回去找师父。
团团依旧对于他们能顺利找到师父这件事保持高度怀疑。
“万一一回去又是铁链子锁门怎么办?”
团团很是担忧,“我能和小白蹭一个窝睡,你呢?不会撇下我自己回学校吧?”
祁殊抱着它,安抚地拍拍:“不会的,放心吧。”
也不知道是不会面临大铁链子锁门的尴尬困境,还是不会撇下它自己偷偷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