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倒是大。”卢堂小声揶揄道。
她现在根本不怕这些人,江南的矿权掌在她手中,又有冬家军的支持,这些人即使找出她的错处亦或告发她女子的身份,都无甚大碍。
这种掌控全局的快感令她的野心如疯草般滋长。
“诸位秋天已经过去,真正艰难的冬天才刚刚到来。”浙江巡抚郑仰谷语气低沉:“如今浙江境内受灾县已至九处,从夏末开始筹备的赈灾粮所剩无几。”
说到这里他略微停顿片刻,视线缓缓扫过再座众人。
老人浑黄的眼珠迸发出摄人的光,一寸寸扫过,誓要将在座众人的脸全部记住。
“百姓等不了了!”
这句话几乎是从他嘴里吼出,用尽郑仰谷全身的力气。
众人默然,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笔账该怎么算,粮食银子杀了他们都筹不来。
比起郑仰谷、胡令堂几人的焦急绝望,织造局的公公们显得十分淡定,颇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意思。
“卢公公、王公公、黄公公。”郑仰谷问:“织造局同弗朗机人的生意谈的如何了?”
率先发话的是杭州织造的王湛尔:“年初春天的时候谈了三十万匹丝绸布又并陶瓷、茶叶等物不计其数,不过——”好中文吧
圆脸白面的王湛尔话锋一转:“不过这海上倭寇海盗横行,弗朗机人的商队向鸿胪寺译官反应,如若我大铭能派军队护送他们,他们会再追订更多丝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