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江半夏罕见的没有睡着,她站在窗前看了一夜的雪,薄薄一层雪倾覆在大地之上,洁白无瑕,人间的疾苦、污浊似乎被这片雪白统统掩埋。

她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清醒,清醒的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一个巨大的阴谋笼罩在她的身上。

“江哥?你醒了?”陆荇扒在窗探了个脑袋:“今个下雪多穿点,你也真是的,一早起来就大敞着窗户透气,也不怕冻病?”

江半夏露出抹温和的笑意,她问:“你哥走了吗?”

“一大早的,饭还没吃,走哪里啊。”陆荇撇着嘴道:“你说我们兄弟两都是一个娘生的,怎么性格差这么大?我哥的嘴烦死人了。”

昨天晚上陆蕴拉着他说了没完没了,婆婆妈妈的比他娘还啰嗦。

边说着,他们二人进到正厅,陆蕴正帮着范清隽摆碗筷,两人见到江半夏他们来忙招呼道:“外面冷,快进来坐。”

靠在一旁躲懒撸铜钱的谢绯也跟着应声。

“哎?不是我说,小郡王你怎么在偷懒?”陆荇嚷嚷起来。

谢绯脸皮薄,说他两句,他就有些不好意思,张着嘴反驳道:“我哪里有躲懒,这不是帮着擦了桌子嘛,要说躲懒的人应该是何兄弟,半天了都没见人。”

“哎?”陆荇环顾一圈:“对哦,那个姓何的饭桶怎么不见了?”

他正纳罕着,就被范清隽喊住:“陆三公子。”

“啊?”

“快吃饭,天冷饭凉的快。”范清隽率先端着碗刨起饭。

整顿早饭吃的气氛诡异,范清隽冷着脸,江哥虽是笑盈盈的,但却渗的吓人。

早饭过后范清隽将江半夏叫至书房,难得认真的将人请到对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