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马头可不是一般人,他在河州地界跺跺脚,不论是官还是商都要掉块肉。”沈惟行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敢问孙老板是如何认识红马头的?”

沈惟行想要知道他哪里得罪了红马头,竟将他在西北的商路断了大半!

这可把谢绯问住了,他沉思片刻,但回答沈惟行的是他欲言又止的笑容。

沈惟行也不着急,孙璋是个什么狐狸模样他在江南的时候就有所听闻,如今同孙璋面谈,他也不抱希望。

“今年孙掌柜打算在江浙包多少桑田?”沈惟行单手点桌,江浙是他的地盘,依他的意思给孙璋点甜头,孙璋得了好处,就不会在红马头一事上油盐不进。

“嗯?”谢绯呆了,彻底呆了,冒充孙璋的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江浙桑田。

“今年宫里定会接了弗朗机人的丝绸单子,光是丝绸,估摸着要数十万匹。”沈惟行诚恳道:“做生意就是自家有水,邻家也肥,织造局的单子一家吞不下,不如你我两家对半。”

谢绯苦笑,他哪里知道这些生意该怎么谈。

沈惟行见谢绯苦笑以为他在担忧南边暴雨的事:“今年天灾频繁,孙老板的担忧也正是在下的担忧。”

说起天灾,谢绯立马就想起南边暴雨,他心里长出一口气,好家伙终于说到了他知道的事。

“在我走时,大雨未曾停歇。”沈惟行叹道:“今年的雨从春天一直下到现在,也不知何时能停。”

一直埋头苦吃的陆荇跟着感叹:“五月该插秧了吧?再下秧苗怎么办?”

秧苗长不起来,百姓没饭吃,谁还有力气养蚕?没有蚕就没有丝,这也是沈惟行最担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