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堂尴尬一笑。

庆文帝从他父辈手中接过大铭朝时,整个国家已经千疮百孔了,朝中文官相互勾结,党派林立,一手伸进国库里,举国上下赚的钱全进了这群巨蠹口中,庆文帝没办法,他只能靠身边的内监去圈钱。

盐监、矿监,织造监他哪一个都动不得,即使明知这些内监贪得无厌,他也要对他们忍让三分。

所以卢堂私自回宫的事儿,庆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知道自己动不得这些太监,也知道自己同这些太监是站在一条线上的人,他需要这群人去同外朝对抗,这群内监也需要借着他的名头活下去。

两者缺一,就是竭泽而渔。

“你回来别告诉咱家只是为了见上咱家一面。”曹博掀开眼皮直望向卢堂。

他手底下几个有出息的儿子,每一个他都了解,卢堂当年能自阉进宫,其人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如今无风无雨的自个儿跑回宫里,事情绝不简单。

“儿子的确是有要是要说。”

卢堂眼珠子一转,他此次回京其实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摆平曹醇,然而不知消息怎么走漏了,他回来的消息传得到处都是,于是不得以他才进宫找了曹博打掩护。

卢堂心里将自己眼下的差事捋了一遍,挑了几个还算重要的事情讲。

都不是些什么大事,曹博也就指点了两句。

后面卢堂又挑了话头问道:“今年吏部派了大批监生到后湖参与黄册的清查,可是朝中要有什么变动?”

黄册清查每十年一次,今年的清查却很突然,这点让卢堂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