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金宝琢磨道:“光是知会干爹还不够,我记得去西北巡茶的杨一清身边还跟着两个南镇抚司的人,这两个人要是用的得当能为我们省下很多麻烦。”

用庆文帝的人拉陆埕下台,将矛盾摆在明面上,他们就可以在隐幕后坐山观虎斗。

此方法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却难,首先是那两兄弟不一定会按照他们的设想去做,其次怕有未知变数。

曹醇最后拍板道:“还是先知会干爹,再加派河州地区搜查的人手。”

对此田金宝觉得曹醇做事有些谨慎的过分,但他也不好说什么反驳的话,毕竟现在他们是站在同一条船上。

过多内斗会让敌人乘虚而入。

一夜大雨,天亮时,天已经放了晴,陆陆续续有脚夫爬起,窸窣的穿衣声同交谈骂娘声交织在一起,吵得人脑壳疼。

“老大,起来了。”何乔倚推了推靠在杨一清身上的江半夏,昨晚也不知道怎么睡的,睡起来人都挤在了一起。

杨一清压着他,老大又枕着杨一清,他想爬都爬不起来。

在推搡中江半夏缓缓睁了眼,她揉着眼睛,懵了半天才缓过神来,过了许久才分清楚自己是在哪里。

刚睡醒红润的脸蛋配上呆呆的表情,往日凌厉的模样完全柔化在晨光中。

杨一清一睁眼就望见发呆状态中的江半夏,他有那么一瞬间的心弦恍惚。

“起来了。”江半夏将衣服掸了掸而后动作轻巧的一跃而下,又恢复到了往日沉稳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