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也是个命苦的。”曹博回忆道:“咱家见过他母亲一面,那时候他母亲被关在房子里,人瘦的只剩下个大肚子,眼神空洞洞的望着天,好像个木头人。”

曹醇想起三皇子的母亲,似乎只是个宫里不起眼的宫女,后来生下三皇子就去了。

他不知道是真的去了还是被赐死了,总之就是没了。

“他要是个女孩儿,就能荣华富贵一生。”曹博叹道:“可惜了。”

宫闱之间的密辛,除了那些守陵的老太妃,知道最多的就只剩下曹博,能让他感叹的人一定是真的可怜。

“南边雨势不见停,河道监管的人来报,水位已经超了往年最高,恐怕再这样下去”曹醇不敢再往下说,他瞅着曹博小心翼翼道:“户部并未将河堤修缮的款项批下,这要是不抓紧等到端午汛再决了堤,儿子可就不好办了。”

“怕什么。”曹博沉声道:“你是在替万岁办事,既然户部不肯批河堤修缮的款项,你就去工部加压,这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工部的人不想掉脑袋就会想办法。”

曹醇怕的正是这一点,修缮河堤的事情工部若是无法从户部得到批款,他岂不是要跟着一起遭殃!

“前些日子咱家将浙江巡抚郑仰谷的帖子递交给万岁,你猜万岁怎么说的?”曹博拿起桌子上那本奏折问道。

曹醇跪在地上回道:“儿子不知。”

“万岁叫来工部尚书张衡江问他南边河堤营造的事情,张衡江对答如流。”说到这里曹博冷笑一声道:“工部营造本身就会有材料消耗的情况,张衡江将账算得门清,就连万岁都挑不出错来。”

曹醇对工部尚书张衡江还是有一定印象的,张衡江乃是太原府人,他与晋地大盐商张六壬乃是姻亲,与商人结亲,张衡江开了朝中先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