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半夏微微点头。

那两个上官表面看上去不善言辞,但也不是个不好说话的人,兴许问问就能问出些细节。

天已经到了五月,开始燥热起来,司礼监当值的小太监从井里提了水,他们拿瓢在浇地,前面的浇地,后面的则撅。着屁股跟着抹地,一来一回,那地便变得光亮起来,甚至能映出天上的残月。

“怎么把这孩子抱这来了?”曹博正端着茶碗在吃茶,他眼皮子都不带抬一下的。

“儿子看着可怜,就带在了身边。”曹醇将三皇子放到了地上,他道:“没娘的孩子在宫里活不长,干爹您又不是不知道。”

曹博冷嗤一声道:“少耍你那点小心思,刘弗陵的母亲都能被赐死,何况你一个阉人,挟着三皇子就能指望他登天?”

“儿子并无此想法!”曹醇立马跪到地上,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一茬,当初收留三皇子真的只是看着孩子可怜才留了下来。

如今听他干爹这么一说,曹醇身上不住的开始冒冷汗,虽然万岁重用他们这些内宦,但绝不会让他们心存别的念想,如果这事被万岁知道了,他就是在自掘坟墓!

“说些好话,将这孩子哪来的就送回哪里去。”曹博用脚拨了拨趴在地上的三皇子:“兴许他还能活到成年。”

“儿子明白。”曹醇擦了把额头上冒出的虚汗。

小皇子爬在地上自己玩的开心的,司礼监里凝重的气氛对他毫无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