郇欢的室友已安稳入眠。一盏小小烛光下,郇欢静静地抚摸着那一只黄纸鹤。
郇玉青看着搓得起毛的黄纸鹤,心中的怒气消减许多。
还算这小崽子有点良心。只是这般搓下去,他附在上面的法术,都要搓掉了。
夜半三更,好不容易等到郇欢入睡。郇玉青将纸鹤再次加固法术,顺便加了个对话阵法。只要郇欢对着阵法喊他的名字,他就能听到。
郇玉青又偷偷跟了郇欢三天,越跟越是胆战心惊。郇欢的室友就是当朝三皇子,与他关系颇好。不仅如此,他交接的朋友不乏高官之子,比如宰相的嫡子、尚书的侄子、将军家的次子……
这崽子到底意欲何为!
郇玉青现身,正式来探望郇欢。
郇欢听闻他来,亦是欣喜异常。只不过,郇欢似乎不想他见到同窗,没有让他进入学院,直接拉下山,寻了处僻静的客栈坐下。
郇欢眼神灼灼,嘴角翘起又被他用力拉平:“师父,你怎么来了?”
郇玉青却不是同他叙旧的,严厉斥责道:“我明明要你远离高官之子,你为何反倒同他们交好?”
“谁同你说的?”郇欢眸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厉色。
“无人同我说,我恰好听几位学子闲聊,说你八面玲珑,无论哪派都想拉拢。还说你,甚至连科举都不需参加,便能被举荐为官……”郇玉青皱眉道。
郇欢爽快地承认:“确实如此。皇后去年病重身亡,所出二皇子骄奢淫逸又胆大包天,妄想早登帝位,被皇上厌弃,废黜太子之位。
三皇子如今十六岁,正是太子之位的最佳人选。他已答应我,待到明年生辰,便推荐我入朝为官……”
郇玉青无奈扶额:“小欢,我不明白。快十年了,为何你还要掺和到夺嫡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