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担心地半扶住胡吱,蹙眉道:”你们不过想要田契和银子,给你们就是。何苦伤我们性命?“

”早给不给!现在晚了!”赵县丞狰狞地冷笑。

司空扶住胡吱肩膀的手,微微用力。乡邻嗤笑他,兄长逼迫他,本应该站在公义的官府却助纣为虐……人心险恶竟如此。只有身份不明的胡吱始终护着他。

想起自己刚还赶胡吱走,司空顿时涌起前所未有的愧疚。

胡吱面色发白,望着赵县丞的双眸微微闪烁:“官爷,如今你银子和田地都已拿了,我给您赔不是,放过我们吧。”

刚才无比嚣张的赵县丞不知为何,竟突然有了不忍之心,喃喃道:“瞧着确实挺可怜的……”

“县丞大人,我们刚刚可是被这小子揍得不清啊,可不能轻饶了他。”衙役道。

“牢里的饭不花钱啊!”赵县丞狠狠瞪了衙役一眼,摆摆衣袖,一群人相互搀扶地离开。

司空扶胡吱进屋,用剪刀划开衣袖,露出的小手臂已沾满了血迹,还有血不停地往外沁出。司空半垂着眉眼,迅速替胡吱包扎好。

“我马上请大夫,你坐这休息。”

胡吱拽住司空,嘴唇苍白得毫无血色,声音因柔弱而变得异常温柔:“没伤到筋骨,无碍。再说,就凭你这怕人的性子,也指不定能说出话来。”

“我可以。”司空头一次痛恨起自己不显于言的性格。

胡吱只是轻笑道:“你去屋外打些水,我擦把脸。”

司空去打水。胡吱露出得逞的笑容:“小样,和我斗。”

说罢,人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