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充只能舍命陪君子,跟着一道过去。到了院内只觉满世界都飘着股药味儿,侍候的宫女太监面上都系了巾帕。见封瀛过来众人皆要过来行礼,却被他抬手拦住。

他挑了一个宫女到近前问话:“听说阮姑娘今日哭了一天?”

宫女以为摄政王是在责怪他们侍候不力,吓得立马跪倒在地浑身打颤:“回、回王爷的话,阮姑娘因身上长水泡痒得厉害,想要挠又怕留疤,身子不舒服才会哭泣。奴婢们都小心侍候着,绝无人敢怠慢。”

封瀛看都未看那宫女一眼,快走几步到了房门,不待人传话便挑帘走了进去。

他可以这般毫无避讳,王充哪里敢这么大胆,只得守在屋门口,着其他人各归各位各忙各的。

-

封瀛进屋一瞧,果真如刚才那宫女所说,阮筝这会儿还在那儿哭个不停。

她身子还未好,虚弱地靠在床头,手里拿了条帕子正在抹眼泪。身边站着的宫女正在那儿侍候她喝药,她却是喝一口哭一声,只因满嘴燎泡疼得连药都喝不下去。

整间屋子愁云惨雾,当真是极为动容的一幕。只是这一幕在封瀛看来却是毫无触动。女人眼泪多他向来知道,尤其是阮筝动不动便掉泪,实在无需大惊小怪。

他一进屋其余人便都立即噤声,连正苦口婆心劝阮筝喝药的宫女都住了嘴,默默地向后退了一步。

封瀛便走上前去,极自然地从那宫女手中将药碗拿了过来,又扫一眼正闹脾气的阮筝,沉声道:“当真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