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筝被他吓了一跳,还没从那小脾气里跳出来,条件反射般回了句:“不喝。”

“好,那我便让他们倒了,回头你身上痒起来便只得自己受着了。”

阮筝一听眼泪掉得更凶了:“我如今都快死了,喝不喝药又有什么打紧的,反正迟早也活不了。”

“你不过得了水痘又非天花,倒不必如此担心。”

“我不是担心自己得了病要死,我是快要痒死了。她们都不许我抓,日日看着我守着我,我这日子过得生不如死,倒不如还是死了痛快。”

封瀛一听这话搁下了手中的药碗,盯着她看了片刻。阮筝被他看得有些心虚,小心地往床里缩了缩:“我、我说的实话,你、你要做什么?”

“当真不想活了?”

这话一出阮筝只觉得不知从何处吹来了一丝凉风,吹得她后背发僵。她抬起眼皮瞟了对方一眼,默默低头不说话。

这人真的好凶,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太监这么凶过。没见过太监比正常男人更让人害怕,也没见过太监有那么强的武力值,能一箭把人的头颅射穿。

这就不是个普通的太监,阮筝不敢跟他硬碰硬,只能自己默默咽下了那口气。

只是她虽不敢顶嘴,手却一刻也没停,在身上几处痒得实在厉害的地方轻轻隔着衣服抓挠。她本以为小心一点不会让人发现,身子尽可能地贴到床角处,以免被人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