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淀,让他成为有硬度和光泽的金属。
那是一个多么坚强的胸膛。就算此刻牵手赴死,都是那么不起眼的小事。
道别的日子到了。
我坚持自己去。这两天,金立过得比我憔悴。出门前,他万分担忧,但仍旧左手插在裤兜,右手笼着我的脖子,亲吻着我的额头,给我安慰。
送别,为什么要穿黑色的衣服?
扬州的天,应景地下着小雨。雨洗纤尘,送走贤者。
四处都是打着黑色的伞,面部凝重的人们,车如缓慢移动的黑龙。雨点溅入河水,激起浑浊的泥水,喧闹下的天空,无限的静谧。
车子缓缓到达送别的厅堂,不是说好是一次安静的不惊动大家的离开么,为什么有那么多人的舍不得,飘着黑布白字的花圈挽联,一直从灵堂摆到路口,这是您能带走的天下桃李之情……
小雨,小雨滴,顺着头发丝一滴滴。
我很听话,空着两手,带着一颗沉重的心。
多少早起跪拜完,就听您的叮嘱去按时工作的人,灵堂铺的黄金草,早已被您的学子跪散
“玥玥,这是师母——”小嘻妹抱着熟睡的孩子,为谢老穿着孝;
“师母,您请节哀。”憔悴的老人,带着倔强的气度;
“来啦,看看老谢吧——都看到啦,就放心去了。”不忍朝遗像望去,一眼望去,满眼泪水。
“来了。”苏洵也带着孝,手里拿着粗糙的麻布孝衣,我接过衣服,直接披上,“谢老的儿子不在,我们在灵前回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