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攀下院墙,欢欢喜喜捡球去。
听到脚步声,常父回头,见是越潜,对他说:“邻家的孩子。”
越潜低语:“那孩子知道你是越人?”
拍去手上沾染的泥土,常父道:“南齐里也有其他越人奴仆,这里的人能分辨谁是融人,谁不是。”
“阿潜,乡音难改,是越人装不了融人。”常父说得无奈。
在这里住久了,邻里总是要窥探,即便不跟他们往来,但止不住他人做猜测。
确实,公子灵不就说过,越人喜欢在左边插发簪,由此簪头朝左。那么细小的事,他都能留意到。
云越国和融国,两国文字相同,生活习俗确实有很多差异。
冬日里,公子灵不常出宫,他对越潜的差遣也很少,越潜白日待在别第,午后回南齐里。每日做的事,不过是与尹侍卫切磋武艺,到乡学听夫子讲课。
一日,卫槐驾车送来一车器物,说是国君赐予公子灵的东西,公子灵让他运到别第来。
奴仆把东西从马车上卸下,越潜拿着一件木牍在旁清点,记录,他和家宰一同掌管库房钥匙,平日多是他在记账。
卫槐从马车上搬下一只漆案,小心翼翼放地上,他直起身对越潜道:“要我说应该先存放在内府,等明春公子搬进城中的府邸,再把这些东西送去,也省去来回折腾。”
越潜停下记帐的动作,抬头问:“公子明春就不住王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