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上完药,皎皎才虚弱出声:“谢谢师尊,弟子会尽快离开师尊寝殿。”
听此,夕月握着药罐的指端发白,虽然和往常一样,并没有哪里有错的话,可偏生里面夹杂的一丝疏离,令他忍不住难受。
若是其他人,比如千鹤,夕月不会有此反应,但皎皎不同。
夕月其实一个异常敏感的人,他能轻易察觉到别人的喜与不喜。
夕月:“皎皎,为师自知冤枉了你,你对为师冷淡也是自然的……”可为师心里好难受。
皎皎:“???”她只是觉得身为弟子躺在师尊床上有伤风化,怎么师尊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眼前的人盈盈如水的眸子看来,他宽窄相宜的双肩,纤细却不失刚劲的腰身撑起一袭白中带蓝的素色长衫,十分清瘦但挺立如松。
皎皎差点觉得自己眼花了,竟会看到夕月头上两只耷拉下来的白绒绒兔耳,一抽一抽的,像在抽泣。
“师尊,你误会……”
“你三天滴水未进,先食点清淡的吧。”生怕她再说出更疏离的话语,夕月放下托盘,逃似的离开。
皎皎:怎么觉得师尊莫名有点可爱。
小桌上莲子羹温热稠稠,散发出热气。
接下来几日,皎皎觉得身上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便回到自己的偏殿。
偏殿一如数日前那般,干净整洁,像是有人打扫过。
皎皎坐在圆凳上放空自己,不经意瞥到凝出的镜面,原本玉雪白净的面上陡然出现一道狰狞疤痕,她摸着结痂的伤疤,不说话。
轩窗外,月明星稀,月光倾落在身穿素色长衫、茕茕孑立的人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