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娘子这舞实在是太难了些,能跳成这般已经是很不错了。”宋守之打着圆场说,好几个人也跟着附和。

“这自然不怪翠颖,”谢斐的眼神终于瞟到徐晗玉身上,“但错了便是错了,这琴师的技艺太差,好好的曲子弹成这般乱七八糟,大家说该怎么罚她才好。”

在座的也有几个郎君颇懂古琴,这琴师分明一个音符都未弹错,燕王殿下这是何意。

不过既然燕王说是错了,那她便是错了。

“嘿嘿,要不这样吧,这琴师既然弹错了琴,就罚她饮酒三杯以示惩戒。”宋守之提议。

“太轻了,”谢斐不满意。

“那燕王的意思是?”有人问道。

“既然弹错了就接着弹,弹到对为止。”

谢斐发了话,谁也不会反对,这场宴会全程便都萦绕着徐晗玉的琴音。

她从来都没弹错,又何来弹到对一说,只能是弹到谢斐叫停为止。

琴弦又薄又锋利,徐晗玉面容平静,一遍又一遍弹着飞天,好几次琴弦都嵌进了肉里,她也只是停滞了一瞬,又如同无事人般接着拨动琴弦。

宴席散去已是三更,少了那些宾客和歌伎的欢声笑语,更显得她的琴音古怪又凄凉。

她的手已经鲜血淋漓,早已弹不成曲调。

宋守之离去时同情地瞥了她一眼,看清她的面容后,好似恍然大悟般又回头看了一眼谢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