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却没法谅解,这么多年,到今天她总算不恨他了,可还是开不了口。
“以后别这么要强……”徐客卿深吸一口气,他也说不下去了,不想在孩子面前落泪。
他最后再看了一眼自己的两个孩子,转身大步离去。
天佑二年的春天,东吴的战事还未结束,西齐又突然对北燕发难,新帝勃然大怒,连西齐这样的弱国,竟然都敢挑衅北燕,连发十二道诏令,从民间征兵奔赴前线。
接连的战事虽然暂未将火烧到皇城,但是金都人心惶惶,同一年前判若两地。
大家嘴里谈论的全是战事,就连英国公将顾子书送到庵堂静修为北燕祈福这样的消息都掀不起多少波澜,大家闲聊一二就抛之脑后,转瞬又说起前线的事。
徐晗玉主仆二人坐在酒楼上,听着楼下酒客的高声喧哗。
“对外不是都说已经处死谢斐了吗,英国公何必还将亲女儿送到庵堂去,以顾女郎的才情品貌,便是名节受损,在金都之外找一门好的亲事也不算难吧。”秋蝉将雅间门关上,隔绝了他人的声音。
徐晗玉凝神细想片刻,嘴角露出讥讽的笑,英国公私通南楚,接应谢斐出逃,这件事瞒不了多久了,他定要趁此时间转移顾家,可若是闹出动静被人发现他想离开金都,那恐怕弄巧成拙提前被抓入大牢,但是若他将自己的宝贝女儿送到庵堂里,众目睽睽之下,那顾子书都还每日里在诵经敲鱼,又有谁还会怀疑他顾善要跑呢?
可笑她以前还羡慕顾子书有这样一个好爹,原来是她一叶障目,分不清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