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向晚脸上发烫,局促又狼狈,“谢谢梦兰姐,药多少钱,我拿给您。”

梦兰是贺寒川的人,她还以为这些药膏是他的意思……她真是魔怔了,他恨不得让她用这条贱命去赔江清然,又怎么可能会在乎她的伤?

“不用了,也没多少钱。”梦兰站了起来,避过地上的血迹,婷婷袅袅地往外走。

向晚拖着如灌了铅般的双腿跟在她身后,突然小声问道:“梦兰姐,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梦兰停下脚步,转身,挑眉看着她。

“贺先生有说过,我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吗?”向晚舔了舔干涩的唇,那双总是充满疲惫和沧桑的眼底第一次浮起小小的光芒。

“没有。”梦兰将耳边的发撩到耳后,一举一动间尽是诱人的风情,“贺总大概没想过这个问题。”

没想过这个问题,就是说自己这辈子都要留在这里给江清然赔罪吗?

向晚眸底的火苗熄灭了,她站在明亮的灯光下,却看不清前方。

她的人生到处灰蒙蒙的一片,不管怎么走,最后都是站在万丈悬崖边上,只能和深渊对望。

“呼——”向晚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擦掉眼角不知何时流出来的泪,失魂落魄地回了宿舍。

一星期眨眼就过去。

林恬恬住院,其他人也因为见识过向晚彪悍的样子,没敢再当面议论她。

不过工作还是那么多,她一个人打扫两层楼,每天累得腰酸背疼,却连一天的假期都只能是奢望。

走廊。

“大妈,拜托你拖地的时候长点眼睛好不好?”男人一脸嫌弃,“把我的鞋都弄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