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走下来,杨妧有些累,又泛上来困意,回屋歇下了。
等再醒来,天已擦黑。
桌上换了白烛,廊檐下也换成了白灯笼。
清娘陪杨妧用过晚饭,絮絮地告诉她外头?的事情?,“瓦剌那边共来了五十?一人?,先到窦参将府上,把三位主子拿了,有十?人?押着他们出城,其余的到了咱们府上。”
杨妧心头?一颤,“窦姑娘也被抓了?”
“嗯,那群人?对窦府地形很熟悉,听小?厮说他们□□之后先奔着窦姑娘的闺房去?的,连外裳没穿就被拎出去?了,然后抓了窦太太和窦少爷。可怜窦少爷才三岁,就穿件薄绸衫子。”
这么?冷的天,是会冻出人?命的吧?
杨妧听得毛骨悚然,可又忍不住想知?道瓦剌人?到底要?干什么?。
清娘道:“他们要?挟窦参将,一颗人?头?换两千石粮食,只要?凑足六千石米粮,就把人?还回来。窦参将还犹豫着,窦太太破口大骂窦参将没良心,说她生养了两个?孩子,他连两千石粮食都舍不得,哭喊着非要?窦参将开粮仓。”
六千石米粮,说起来不多,可两兵对峙的时节,粮食送出去?就相当于给他们递刀,是叛国?的罪名。
一面?是妻子儿女,另一面?是国?家大义。
这种事情?,换做是谁,都不可能立刻做出抉择。
清娘抿了抿唇,继续道:“窦参将张弓射死了窦太太,窦少爷是冻死的……窦姑娘,窦姑娘也是个?傻的,落在那些人?手里能有得好?反正?都是一个?死,不如清清白白地死个?痛快,何至于被□□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