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妧惊愕得说不出话。
她不喜欢窦家人?,窦太太出身低,眼中只有利益没有见识,把好好一个?将军家的嫡长女养成傻子。
换做其他官员家的小?姐,哪个?会跪在地上哀求着给人?当妾?
而窦笑菊一点?体?面?都不讲,根本不知?羞耻为何物。
可听到她们死掉,杨妧心里像压了块大石般,沉重得几乎喘不过气。
因下午睡太多走了困,也因为被这惊人?的消息骇着,杨妧翻来覆去?好长时间才慢慢阖上眼。
睡意迷蒙中,似乎有人?在拥抱她,细细地亲吻她的脸。
那种感觉如此真切,杨妧几乎能感受到他双臂强劲的力量和他身体?灼热的温度。
及至醒来,已经日上三竿,身边却是空荡荡的。
火盆旁边放着一双麂皮靴子,翻毛厚底,因是刚洗刷过,鞋面?略有些湿,而地上一圈水渍。
这靴子分明是楚昕的。
他去?怀安卫之前,杨妧亲手帮他刷得干干净净。
杨妧急着唤清娘,“世子爷回来了,对不对?他几时回来的,现在人?呢?”
清娘道:“快四更天回来的,大清早说去?军里审问那四个?瓦剌人?,吩咐别吵醒您。世子爷说夜里会回来吃饭,让多炖肉菜,他陪侍卫们喝顿酒……给那几人?践行。”
楚昕回来了!
杨妧顿觉眼窝发热,忙掩饰般垂了眸,“那就炖一锅萝卜大骨,蒸两只猪头?,再浓浓地熬一锅羊肉汤,地窖里有秋露白和沙棘果酒,都搬过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