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大半年,楚昕个头没长,肩膀却宽了不少,也厚实了。
想到昨晚依偎在?他身前时候的安心与踏实,杨妧满足地叹一声,抬手将那两摞长衫抱下来。
她打算量一下尺寸,若是不合适再另外修改。
长衫里有几件很眼生。
一件是蟹壳青的杭绸面料,绣着两丛茂盛的兰草;一件是鸦青色杭绸,零零散散地绣着竹叶;还有两件是靛青色细布,袍边都?绣着菊花,不同之处是一件是黄色的金钱菊,而另一件绣的是绿芙蓉。
做工都?很细致,针脚密实而匀称,应该是下了功夫。
杨妧微皱了眉头,把这几件一一摊在?床上,又将抽屉里的荷包香囊找出来,凑在?窗前比对。
清娘进来,好奇地问:“夫人看?什?么呢?”
杨妧恍然回神,指着床上的直裰,“你看?这针法?,是不是剑兰的针线?”
“您可别难为?我了,我哪知道什?么针法??”清娘大喇喇往椅子上一坐,“要是让我分辨拳法?,我还能说出个一二?三来,针法?嘛……我长这么大,就拿过针灸的针,先前衣衫破了,还是章先生帮我缝的。针线活儿讲究什?么针法??”
杨妧忍俊不禁,笑道:“江南那边时兴苏绣,湖广那边有湘绣,四川还有蜀绣,针法?技艺各自不同。即便?都?是苏绣,每个人起针、走针和?收针的方式以及针脚的疏密都?不一样,就跟书法?似的,同样写楷书,各人的字迹都?是不同的。”
“这个我知道,针灸的技法?也是因人而异,章先生就嫌我入针太快,不够平稳……那几件衣裳怎么了,我把剑兰叫来,或者问下世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