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斧钺剑戟,在地上投射出零落而散乱的影子。
青菱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下,扶住杨妧的臂弯,“姑娘,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没事,我自己在这里,你们出去吧。”
杨妧抬头瞧着墙上的强弓,还有两柄长刀。
静深院的墙上也挂着刀,刀柄上缠了块已经发黄的白布。闲暇时,何文隽会直直地盯着那柄刀看。
想起何文隽,杨妧心底泛起强烈的痛楚,她弯下腰,痛哭出声。
不加压抑的哭声传到外面,青菱微阖了双眼,片刻睁开,拭了拭眼角的泪,问道:“蕙兰姐姐怎地不坐席了?”
蕙兰轻笑,“我倒是想回去,那道煨熊掌还没吃够呢,可世子爷朝我直瞪眼,我哪能坐得住?”朝兵器库努努嘴,“四姑娘怎么了?”
“姑娘的义兄,就是济南府的何公子,前几天故去了,姑娘今儿刚收到信。”
蕙兰问:“是何文隽?我听世子爷经常提起这个名字。”
青菱点点头,“这几个月,就属何公子写信多,每月至少两封,都是厚厚的一摞。姑娘接到他的信,总会高兴地看半天……姑娘不容易,前几天又被杨太太叫去数落了大半个时辰……在府里都不加遮掩,若是在济南府指不定会怎样呢,说不准棍子都抡上了?”
蕙兰叹息,“也是可怜,说是主子,跟咱们也不差什么……想哭一声都找不着地儿。”
两人同时沉默下来,不约而同地朝天上望去。
天空墨蓝,一弯淡黄色的月牙孤零零地挂在天边,星子倒是繁盛,一闪一闪地眨着眼睛。
树林后面绕出个人影,高高瘦瘦的,走得近了,有浅淡的酒香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