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昕给杨婵送点心,顺便把信交给杨妧。
信仍旧是出乎寻常的厚实,除了几张新画的花样子,意外的是,还有三张发簪的图样。
何文隽感谢了她费心缝好的衣裳,非常合身,又说往年何文秀跟何文香生辰,他都会挑支发簪送给她们,杨妧过生日也比着她们两人的例。
只是,京都路远,不管是邮寄或者托人转交都不甚方便,恐惹来闲话。
何文隽便亲自画了图样,让杨妧照着图样找银楼打制一支。
又说他近来无事,便多画了两幅,如此明年或者后年忙起来,他就不必再特意送礼了。
信里夹着一张两百两的银票,是定制金簪的费用。
语气是少有的随意,甚至还带了些戏谑。
杨妧却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何文隽待她如师如长,语气虽然温和,可从无嬉笑之语。
这封信有种刻意营造出来的轻松。
而且,没有人会把明年、后年的生辰礼一并送来,除非他……自知命不久矣。
被这突如其来的想法骇着,杨妧手一抖,信纸落在地上。
她忙俯身捡起来,心兀自怦怦跳得厉害。
前世,何文隽是二十四岁生辰的前两天去世的,而今年他正是二十三岁。
杨妧心慌意乱,高声唤着青菱,“世子爷走了不曾?”
青菱笑道:“大爷说带六姑娘出去玩,一准儿去了绿筠园,姑娘莫慌,春笑跟着呢。”
杨妧抓起信,想一想又放下,“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