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动作就像是被放慢了一千万倍的慢镜头,在心脏上反复不停地放映着,随后是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心痛。
原来,你也是在乎的吗?
巨大的操场上。我和鸦片隔着一米的距离。
她抬起头,闭上眼睛,说,真想快点离开这里。
我抬起头,说,我也是,真想快点去更远的远方。
鸦片回过头来,不禁扑哧的笑出声,“我是说这该死的广播操还不结束,我才不像你这么诗意,还想着能去更远的远方。我都觉得自己快要死在这学校了。”
鸦片嘲笑的表情在我回过头来之后突然消失。她看到我眼里晃动的泪水,看得傻了。
心脏像冬天的落日一样,我突然下拉的嘴角,惶惶然下坠。“真想快点离开这里。但是,是你一个人,还是和我一起?”
窗外的空气里响起午后慵懒的广播声。一个女孩子甜美的声音之后,就是一首接一首的流行歌。在十七八岁的年纪,永远都流行着同样的歌。电波在香樟与香樟的罅隙里穿行着,传递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偶尔的杂讯,吡啵的电流声,混在悠扬的旋律里面。是孙燕姿的《我不难过》。
鸦片趴在课桌上,朝我发出这样的感叹,她像普通的追星族一样,几乎会唱燕姿的所有歌曲,但是唯独学不会这首,我不难过。
正午放学后教室里死气沉沉的。所有人都尽可能利用这点午休时间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我趴在课桌上,突然感到课桌被带动的摇晃。
我抬起头,鸦片已经站起身了,我扭过头去,看见许皓站在教室门口。
憔悴不堪的面容,与记忆里的他大相径庭。
许皓还没张嘴,厚厚的英语课本就砸到了他的脸上。鸦片不敢置信的扭过头望向我,我气的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