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然后拉起白色的窗帘。就看见了隔着玻璃窗望着病房里的许皓。像被他从遥远的地方望过来。那种被拉长了的悲伤的目光。他的眼睛在白灯光下湿漉漉的,像是一面淌着河流的镜子。
鸦片的眼眶一圈一圈慢慢地红了起来。
我推开病房的门,走出后关上。许皓马上走到我身边,语气焦虑的一连窜问了许多问题,“鸦片她现在身体怎么样呢?医生又是怎么说的?这件事对她以后的生活有影响吗?会不会有后遗症?”
许皓望着眼前一言不发的我,揉了揉红红的眼眶,话语哽咽着,“她,还怪我吗?”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尽量控制自己用很平淡的语调,把鸦片要我转答的事情告诉他,可是还是忍不住微微激动,“鸦片说,你可以走了!”
“不可能!”
“她说,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你……”我也无法继续说下去,窗外吹来的风就把眼前这位英俊少年的头发吹乱开来。
“我要见鸦片!”语气是坚定却带着柔软的妥协,“你就让我见见她!”
“她不会见你!”
看着许皓眼里盛满了疑惑愤怒的晶莹,胸腔里突然翻涌出来的剧痛,有点呼吸不过来。眼泪迅速模糊了视线。我咧开嘴笑了,“你……不信我?”
许皓没有说话,我头也不回的离开,衣角却被他拉住,第一次听见这个轻狂的少年用这种求饶的调调说,“拜托你呢……”
玻璃窗白色的窗帘再度被满面厌恶的林凤莲拉下,她坐在鸦片旁边,看着自己女儿毫无生气的面庞,把手放在鸦片身上,然后深深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