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这种想法的,无论是当地人,还是留学圈子里前赴后继的后辈们,从来都不在少数。某种程度上说,易衷在席上描述的情况,其实还是“美化”版本的。
周遇绝对不是第一个冲到沈稚星面前说,想要好好和他做朋友、真心追求他的,但却是名副其实唯一一个没有让他讨厌,还能拥有足够的耐心等对方一寸寸用目光描摹全身上下无数遍,如此放肆的力度,如果不是周遇本人,毫无疑问就是十足的冒犯。
沈稚星说不上多有兴致,但他的确对周遇没有厌恶感。
周遇的气场是过于冷硬,如果他是一座高耸入云山,平时的体态是高不可攀、不容侵犯,那如今的他,已然变成内里充满岩浆、亟待从岩体之中爆发的状态。
那种几乎能够摧毁全部意志的崩裂感,有一种极端的反差,释放出致命的吸引力。越是危险而未知的事物,越能够吸引一些亡命之徒去追寻求索——沈稚星虽然不在此列,他甚至觉得自己只是远远站着,想要一观巍峨,却莫名被涌动奔腾的熔浆溅到的过路人。
因此,沈稚星朝后靠了靠。
他的确被“烫”到了,或许也不止这样的原因。
说不清楚,也许是夜太深,酒太醉茶太醺,而男人又刚好或多或少有着一些劣根性:一块送到嘴边的肉,看起来很好吃,吃或者不吃,就在一念之间……
周遇眼底有失落,但这是早已做好心理建设的结果。
如果沈稚星当面泼他一盏茶,他都认了,何况只是一丁点的冷待。
易衷迷迷瞪瞪坐起来,说要喊代驾。
这个局,到此就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