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吗?”严辞镜感受不到他一丝呼吸,一丝起伏。
“没有,装死,小的帮您叫醒他。”狱卒提着桶冷水走来。
桶中冷水还未扑上去,只零星飞溅出清脆的几滴声响,就让钟栎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人已经醒了。”严辞镜拦住那要泼水的狱卒。
钟栎一副死人样,严辞镜不期待他的回应,自顾自的:“皇家陵园牵涉国运和威仪,你身为陵寝官,因一时疏忽犯下滔天大错,死罪难逃,谁也救不了你,到了忘川河边,一碗孟婆汤了却尘事,即便见到了生前相熟的人也认不出,苦守的真相又能跟谁说?”
钟栎似是笑了,但他唇边凝固着黑血,笑是不成样的,看着只是扯了扯嘴角。
严辞镜默默地盯着他,想他春风得意时的样子。
能做太子幕僚,跟在太子身边,必定有卓然之姿。
严辞镜凑近了,附在钟栎耳边,换上只他两人听见的音量,奉上迟来的崇敬,道:“容晚辈问一句,偷入陵宫的贼,可是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故意放进去的?”
钟栎听罢,于生死混沌间,睁开了他那双猩红可怖的眼。
钟栎无言胜过前言,严辞镜已证实了心中答案,再也无话可问,但他并没有什么时间思索,很快,朝堂上传来的消息将严辞镜打了个措手不及。
隐太子陵宫出事一来,不用能臣揣摩,喻岘的态度已然十分明显,他要置之度外,他要不容置喙,事实也的确照他所希望的方向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