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消息漏给张少秋,就是知道张少秋能让文书直达天听,谁知他会派人去府衙汇报?层层极极传上去,唯恐魏成察觉不了吗?
傅淳觉得这张少秋真的是蠢,送上门的把柄都丢了,指不定魏成怎么拿这件事发挥呢!
语方知给傅淳倒茶:“如今大火虽已被扑灭,但所谋之事已经败露,近日万不能靠近苍山。”
傅淳冷笑:“我大理寺查案哪里去不得?魏成能奈我何?”
语方知劝解:“傅大人不必着急,禁军尸身也仅是一个小小试探,魏成浑身破绽,他瞻前顾后迟早会露出马脚。”
又疑惑道:“江陵瘟疫发作之时,张少秋是抓着不放,现如今他被魏成打压数月,得了魏成把柄,竟也沉得住气按兵不动?实在有些反常。”
傅淳想了会,对语方知说:“张少秋领参知政事之职,位同副相,必不是愚钝之人,虽说我们只提示他城外木屋有异,但他细细思量下来,未必不会察觉到自己要替他人做嫁衣,要受伸头一刀。”
“万一得到的把柄有假,到时魏成不仅毫发未伤,还要反过来打压于他,对他而言,实在不利。”
清透茶水映出语方知硬朗的脸庞,他双手撑在膝上,形如扑食猛虎般蠢蠢欲动,道:“我只为报仇,不愿卷入朝廷党争,何况我还有语家独子的身份,一旦以真面目与张少秋结盟,到时脱身便不由我说了算了。”
他不愿,也没有资格让语家成为张少秋牵制魏成的筹码,卷入朝斗的洪流实在可怕,稍一不慎便会被激流冲散。
只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世间哪得两全法,让他能大仇得报,又能全身而退?
眼下,他不就因为不得张少秋的信任而错失惩戒魏成的良机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