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辞镜内心十分抗拒语家做皇商,并不想回答,但他发现只要跟毕守言说话,旁人就不会来给他敬酒,所以他特意面对着毕守言,多提了几句语家在江陵修渠中的贡献。
严辞镜说完见他没反应,抬眼看去,却见他神情松散,似是在发怔。
“毕大人?”
毕守言一愣,低头咳了一声,笑道:“听闻江陵山明水秀,下雨时独有空濛的景致,要不是知道严大人在那只待了半年,我还以为严大人从小在南地长大呢。”
“什么?”严辞镜不解,但毕守言没有要解答的意思,只闷头喝茶,严辞镜也不好多问,转头就看见一个面生的男人端着酒杯走来,悄悄叹了口气。
“守言,你到底是敬了严大人多少酒啊?怎么严大人的脸红成这样?”
毕守言紧着介绍:“这位是肖氏牙行的肖墨。”又对肖墨道,“你不是让人泡了茶吗?酒就不喝了,端茶来尝尝。”
严辞镜松了口气,接过肖墨恭敬捧来的茶,道:“多谢。”
肖墨翻身坐在毕守言椅子的扶手上,黑发由玉冠高束,甩出利落潇洒的弧度,“唉,可惜我肖氏做买卖只收佣金,皇商是无缘咯。”
毕守言道:“全晔城的牙行典当行就你肖氏一家独大,就算做不成皇商,不是照样盆满钵满么?”
肖墨摆摆手:“多年难有突破,不过是勉强糊口罢了,去年进项多也是幸运,荻花街一溜的空房子同时卖出去,抽的佣金自然就多了,今年怕是再难有这种好事了。”
毕守言诧异:“财大气粗得过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