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是戏,朝下也是戏,严辞镜想通了其中关窍,稳稳落座,接过婢女端来的酒,一口干了,堂中叫好声一片,严辞镜忍着喉中刺痛,将酒杯倒置,对着身旁的人。
“严大人好酒量,在下毕守言,翰林院侍读。”
严辞镜有些意外地看着他将一酒杯喝尽,他知道毕守言,去年科举的状元,太傅毕知行的独子。
有人起哄,说严辞镜来晚了该自罚三杯,严辞镜应下,连干三杯,将气氛推到最高潮。
其实严辞镜留下来是对的,这是最直接最方便了解如今京城动向的方式。
如今最受关注的就是内侍监选皇商的事,在场的人多多少少在朝中都能说上一两句话,这一阵子商贾托情的赠礼受了不少,小到零嘴糕点,大到实木桌椅,有的连夜明珠都收到了。
“那么多家,我看着都不错,这怎么选?”
“我听说朝中有人连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方表亲都拉出来了,就因为人家做着点小生意。”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严辞镜静静地听着,大概懂了,内侍监选皇商当然不只选一家,座椅摆件等其他虽然利润高,但一年也换不了多少,而且这类笨重大物非大商户供应不了,而日常起居的小物什价低,但消耗大,各方争得也最厉害。
毕守言凑得近了,他问:“严大人所在的江陵,语家生意做得多,可有做皇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