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长一声叹息,似乎是从他倒下的那一刻,一直叹到了现在,连何潜自己都不知道在叹些什么。
回想旧事的何潜忘了,自己发不出声音,这声叹息是语方知发出的。
“何将军,你不愿将真相说出,不就是因为你对魏成,还抱有幻想吗?”
一道嘶哑厚重的声音响起:“我不信他,还能信谁?”
语方知喝严辞镜齐齐往床上看去,只见何潜目光呆滞,唇边缓缓流下一道血液,他为了出声辩解,竟是硬生生冲破穴道。
语方知奔至床边,封住了胸口的穴道,防止他暴毙,严辞镜立即起身往外走,吩咐叫大夫。
强行冲穴,何潜口中的腥甜味越来越重,一张嘴鲜血就涌了出来,他咽了一口,叫住门边的严辞镜:
“严大人,你不明白,一纸援北的调令,对我而言,有多重要。”
严辞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将门打开,命人去找唐大夫。
到了要叫大夫的程度,岳钧山冲进来,扑在床边连喊了三声将军,一声比一声急切。
何潜疲惫地闭上眼。
岳钧山一时焦急,厉声质问:“你们对将军做了什么?”
何潜探到了岳钧山的手,安抚地拍了拍,张了张嘴,声音没有一丝往日的底气,他说:
“我为一方守将,守什么?妻儿殒命时我在哪?,边境三城被屠时我在哪?江陵遇难时,我又做好什么了?”
“我是不是都做错了?”
三人都没想到何潜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怔在原地,后是唐霜提着医箱进门,把碍手碍脚的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屋里暖而闷,屋外冷得令人窒息,语方知握了握严辞镜的手,在屋里待了这么久,手还是这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