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严大人看着弱不禁风,但行事却也说得上是果断聪慧,进城时听街坊提了几句,防汛治疫,出城剿匪,每一件都办得漂亮,颇有孟兄当年的风采。”
“看着不像是鼠辈。”段乘空又跳下来,横在椅子上,指着语方知,说,“怪不得你跟他走得近,也是因为赏识他的品行吧?”
语方知笑笑不说话,语万千不嗑瓜子了,改喝茶了,瞟了一眼段乘空,道:“品行怎么样我是不知道了,但倒是没少听府里的丫头说他貌比潘安。”
“文官柔弱哪有什么气概可言!”段乘空不屑地抓了抓蓬乱的头,道,“不过这容貌嘛……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语万千满不在乎:“你都多少年没去过晔城了,怎么可能见过他?”
“对了,说到晔城!”段乘空指着语方知,“老语不是不让你上京吗?你怎么去的?”
语方知无语凝噎:“……才去了多久?他一封催命信送到晔城,说是要死了叫我回去收尸,师父你评评理。”
段乘空点头,转头数落语万千:“你也是,怎么也不能咒自己吧?”
得!没人支持语方知上京,语方知自讨没趣,回屋了,留下两个老汉面对面长吁短叹。
段乘空看着语方知离去的背影,道:“老语,你拦不住小孟……”
段乘空当年救下孟镜元的时候,孟家的惨象他是看在眼里的,目睹了血肉至亲被屠杀的孟镜元,怎么可能一笑泯恩仇,就是知道,所以他才对孟镜元倾囊相授,将毕身武艺都传给了孟镜元。
语万千止不住地叹气,眼皮松松地垂下来,显出没有神气的老态。
段乘空把没吃完的瓜子仁都推过去,“这么多年,你我都因为难忘,连晔城的门都不敢进,我知你为了孟兄的孩子付出了很多,改名改姓,让他做语家唯一的继承人,甚至明令禁止他进晔城,不就是想让他隐姓埋名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