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辞镜是不愿见语方知的,弯腰穿过船舱出来时,船已经缓缓开动了,他攥着袍角就想往水里踩。
“不要命了?”
“回去坐着!”
严辞镜没见过这么凶的语方知,滑坐下来不知所措。
他不敢回头看,涣散的瞳孔映着越来越远的湖岸。
湖面很暗,偶有一两盏花灯飘来,花心中拢着一簇温暖的火光,严辞镜觉得冷,便把花灯托到船上。
水声停了,船没有继续前进,停在远离烟火的地方。
身后,语方知一步步走来。
“严辞镜,进船舱里来。”
戴了面具还能被认出来,严辞镜不想动,但失约的是语方知,他不该心虚害怕,所以他转身进了船舱。
语方知看见他那丑面具就上火,伸手要摘,被严辞镜把手拉走,赌气似的。
“你生气了?”
严辞镜不吭气,也不理他。
语方知抱他,被严辞镜手臂隔开,语方知强行抱,带得船身一阵晃。
“我到湖边的时候就认出你了,是我爹让我替他捎东西,那姑娘我不认得,我想着交了东西就来寻你。”
抵着严辞镜的耳骨,他不悦地斥:“你瞎跑什么?”
“我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么?我不信你真的会误会我!”
严辞镜摇了摇头,他确实不信语方知是那样的人。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