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文书被呈上去了,他怕皇上不信,磕破了头,恳请皇上下旨赈灾,终于得偿所愿。
“皇上大怒,离开别宫回了皇城,魏相早就在御书房外等候,说他刚得知江陵险情,就立刻拟了救灾的奏折前来。”
语方知暗骂:“狗贼。”
裴远棠又问了严大人的情况,语方知如实说了,裴远棠不免伤感,语方知见状催他离开,裴远棠点头,擦擦眼泪又从袖中取出一封信。
“语公子还记得吗,你曾问我要过严大人应试所作的文章,我带来了。”
语方知接过:“多谢。”
接下来的几天,严辞镜一直在沉睡,被叫醒也是因为到了要喝药的时候。
语方知一直陪着,他亲眼见到了严辞镜烧热褪去之后,微微酡红的脸蛋,也习惯了逐渐均匀有力的呼吸声。
严辞镜在慢慢地好转。
语方知侍疾的时候不怕枯燥,反复看裴远棠拿给他的文章,一边读一边掐严辞镜偶尔乱颤的指头。
他不想错过严辞镜清醒的那一瞬间。
这一天,语方知又拿文章出来看了,状元郎做的文章极好,温故知新,语方知不仅自己看,还兴致勃勃地念给安睡的严辞镜听。
“明主务民于农桑,薄赋敛,广畜积,以实仓廪,备水旱,故民可得而有之……”语方知像是第一次认识严辞镜,笑道,“我们严大人其实是个好官。”
他以为严辞镜做官,只是为了接近魏成报仇雪恨,或者说,严辞镜在他面前表露的也一直是这样,但无论如何,起码在殿试上写完这篇文章的时刻,严辞镜是真的想过要当一个好官。
所以严辞镜对防汛和抗疫的重视,对江陵城百姓的重视,不仅仅是因为在其位谋其政,而是他真的想让江陵城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