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霜闻言有些疑惑,她所见到的病患,一经发病,疫病的病症便会逐一显现,严大人这……她也不敢保证严大人就是例外,只能说:“待我看过再说。”
唐霜推门进去,房中景象让她大吃一惊,反手将门关好:“语公子你在外面等,不用进来了。”
严辞镜慢慢把瓷盆推进床底,抬起头,唇边还有一抹血迹,有气无力地笑了笑:“你就是唐霜唐大夫吧?”
唐霜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走到床边,放下医箱,扶着严辞镜躺下。
严辞镜躲她的手:“唐大夫别碰我,小心也染上疫病。”看见她没有用布遮面,又道,“医者仁心自有圣人庇佑,但唐大夫还是小心些,做些防备措施吧。”
唐霜看着脆弱但不显软弱的严辞镜,心想,原来这就是新来的知府吗?
她在床边坐下,边打开药箱边说:“严大人有所不知,疫病凶,但也不是接触病患就会感染,只要接触的地方没有伤口,不共食,别碰污染的水源,是不会染上的。”
严辞镜发怔:“果真……果真是因为斧头村的水源有问题吗?”
“是,”唐霜把一块干净的布垫在严辞镜腕上,开始诊脉,“严大人发现得及时,斧头村里的病患没有到处流窜,都已经被移出来治病了。”
严辞镜问:“那栖流所呢?可有人员伤亡?”
“嗯?”唐霜把着脉,眉头越皱越紧,“少东家没和您说吗?”
严辞镜看着窗外的白烟:“这烟我看了好久……”
唐霜飞快往窗外看了一眼,又低头拆掉严辞镜手臂上的绷带换药:“这烟是焚烧尸体升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