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服!”
“正式填榜前,还有各房同考官和主考官一起填草榜,遇到有争议的卷子、评魁都是众人商量的结果。”严辞镜并未被裴远棠的境遇打动,用近乎冷漠的语气将裴远棠的疑虑打消。
可裴远棠还跪着,眼中愤愤:“会元范直,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经文一团糟,为何他能高中?”吸吸鼻子,又道:
“若说他在考前藏拙,可就我知晓的,榜上少说也有数十人是纨绔草包,他们也都不约而同在考前藏拙,故意装出一副大字不识的样子唬人吗?!”
这下连语方知都惊了,平常见这裴远棠谦逊平和,竟被逼得敢质问朝廷命官,话里话外都是在质疑本次考试评卷的公平性。
对此,严辞镜也不做多解释,只道:“贡士名单已经由中书门下审核,呈送至皇上处,榜上有名的考生不日便会入朝参加殿试。”此话并不为劝慰,而是将裴远棠的希望都给掐灭,就差明着说大局已定,没有任何可以回旋的余地了。
裴远棠呜咽一声,摔坐在地,已然没有了追问的心思,连严辞镜这样的主考官都这么说,他还能怎么办呢?
出榜前幻想过春风得意马蹄疾,现在呢?
裴远棠像被抽了骨,摇摇晃晃地走了,语方知目送着,走到严辞镜身边,担忧道:“这傻书生不会想不开寻短见吧?”
严辞镜转身回府:“一次考试落榜就意志消沉,难当大任。”
语方知跟着进了严府:“严大人一考便是状元,又没尝过落榜的滋味,这么说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了。”
严辞镜停下了,站在阶上,抬眼看语方知:“你跟进来就是为了打抱不平?”见语方知摇头否认,他这才转过身继续走。
语方知跟上去:“我跟大人相识,大人的为人我心知肚明,但是别人又不知道,除了裴远棠,还有不少考生,对此次会试成绩颇有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