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子语方知见过,毕守言。
小二说:“方才那位是咱楼里的常客,也常听书,不知道今天怎么了,竟然发那么大的火。”孟霄叛国通敌在他看来是板上钉钉,那客人竟然说是“一派胡言”,这又从何说起?
有年纪大的说:“方才那人是毕知行,当年孟霄还在的时候,两人在朝堂上时常因政见不同吵得不可开交,毕大人还曾放言跟孟霄势不两立,如今孟霄已死,他应该仰天长笑才是啊,怎么”
“哎,谁知道呢?听说当年孟府被烧后,毕大人还去看过,仇敌已死,估计是亲眼见了灰飞烟灭才解气吧!”
孟家出事,谁也不敢多说什么,就怕牵连到自己,许多人连荻花街都不敢去了,就怕也沾上个通敌的罪名,但毕知行就敢,许是两人仇敌似的关系,就算他进孟府晃荡,也丝毫不会有人怀疑他跟孟霄有勾结,只当他是在落井下石。
听客你一言我一语吵闹起来,说书人还在继续说,说得很是吃力。
语方知觉得索然无味,决定起身离开,步子不如来时轻快,眼底一阵眩晕,是血气上头的后症,光线暗淡,藏住他苍白血色,人声嘈杂,掩住他两声冷笑。
说书人抬高音量:“好在咱们大殷自有神明护佑,当年还是一名信使的郑大人一封通敌信将孟霄叛国之实揭露,当时在江南游历的皇子也就是当今的圣上,听说边境形势危急后,亲自领了数万府兵支援,这才解了北境的燃眉之急,而魏大人得皇上命令,带领禁军前往孟府捉拿罪臣,那罪臣知道事情败露,竟亲自杀了妻儿,又放了大火烧家,于熊熊烈焰中自刎!”
“可惜就是连累了一直跟孟霄交好的太子,后因先帝厌弃废了储君之位,只得郁郁而终,还有那北境三州枉死的人命,谢大将军面上狰狞的刀疤,惨啊!”
说书人像是亲历者,说着说着要哀恸而哭,呜咽两声,突然捂住嘴巴,只觉得牙根刺痛,口中腥甜,低头便呕出了两颗带血的门牙和一小粒碎银。
“惨!”语方知嗤笑,闪身消失在茶楼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