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进去,包厢中就闹得门外都嫌吵,什么文曲星下凡、国士无双之类的话也敢说。
语方知、裴远棠和范直那是对簿公堂过的仇人,见面眼红是正常的,倒是王羽也气得眼斜嘴歪就奇了,这两人能有什么过节?
王羽解释了:“这傻缺考试带烧鸡烤鱼熏肠!”
语方知大笑:“怎么了?骨头丢到你号舍里了?”
王羽抹抹嘴:“没,我闻着味了,流涎水弄脏卷子了……”
这下连裴远棠也忍俊不禁,自此看见范直带来的不愉快烟消云散,三人把酒言欢,酒足饭饱后,裴远棠说要给家中去信便先行一步,王羽说跟人约好了游湖也不多待,语方知最后离开,小二让他付账才想起来王羽说的话当屁放走了。
语方知接连送走两人,站在酒楼门口,看着裴远棠欢喜离去的背影,目光沉沉。
会试并不是每个人都像王羽和裴远棠一样如释重负,欢欣鼓舞,语方知就看见好几个当街痛哭的,嚎得震天响,还是站在开门做生意的茶楼前,逼得店小二甩着粗布跑出来劝他别处哭去,里头说书的声音都被哭声盖过去了。
说书?语方知来了兴致,抬脚往茶楼里走。
楼中央摆一套桌椅,醒目、折扇齐全,说书人穿长衫戴幞头,两溜八字胡上下齐飞,说到高潮处声音拔高八度便戛然而止,得等地下人拍手叫好才继续。
语方知听书听过不少,江陵的说书人还带点口音,讲起来更是趣味浓,不过翻来覆去就是些奇人异事或者才子佳人的悲欢离合,没什么意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