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出门时,语方知也正好出来,对着他打着哈欠,恭敬不足随意有余地道了声大人,严辞镜也只好点点头,随口问上一句语老板去往何处。
语方知说去考试,严辞镜没当真,只当他睡糊涂了,大少爷富贵逼人桀骜难驯的样子哪里像个书生?瞧见他脸上的几分调笑,严辞镜知道他在戏耍自己,掸掸官袍离开,不跟这混子一块浪费时间了。
哪成想,语方知真的站在了贡院门口。
“严大人。”
恣意放纵的模样在一众面色凝重的考生中极出众,这一声也把其他考生的目光吸引了来。
严辞镜所到之处,皆是灼灼的目光,他没好气地:“大殷律法,商籍不得参加科考。”瞧见对方笑意更深,不由地恼上几分,“你可有证明身份的浮票?”
语方知自然是没有的,但不妨碍他低笑两声:“严大人把我早上的话当真了?”对方有叫官兵的趋势,语方知赶紧在人群中中逡巡了一圈,抓了个眼熟的揽着,“其实我是来送考。”
严辞镜不咸不淡地打量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进了贡院,分出两条道的考生又渐渐合拢,叽叽喳喳喧闹起来。
被语方知揽着的学子动了动,声音发紧地喊了声:“语公子……”
原来是有过牢狱之缘的裴远棠,语方知放开他:“你怎么出那么多汗啊?”
裴远棠笑得勉强:“紧张……”
多年苦读,北上京城一路颠簸,差点入狱,各种艰难说不完,他昨晚辗转反侧了半宿,到三更天才迷迷糊糊睡下,不过这些都不必细说,他又问,“语公子今日怎么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