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面上写的正是:十有九人堪白眼。
语方知看见范直脸都气白了,简直乐死了,谢玄在旁边没看见扇子上的字,环顾了一圈,流露出没见过钱财的目光:“这一场宴真要糟蹋你家半年的入账啊?”
语方知淡淡道:“其实也就半天吧。”
“那你刚才那么说,岂不是在说丞相府库富可敌国?”
“有吗?我有这么说吗?”语方知不认,摇着街上三文钱买来的扇子落座去了。
未开宴前一团和气,开宴后落座的位置倒是有点泾渭分明的意思。
朝堂上,丞相魏成一派向来趾高气扬,只因丞相当年是托孤大臣,跟当今的太后是亲兄妹,是皇上的亲舅舅,再加上如今的皇后都是魏家人,这里一层外一层的关系没人敢质疑。
而副相张少秋一派中,大多是新帝继位后经过层层选拔出来的,有政绩的能臣,最是厌恶承祖上荫庇的权贵,两拨人在朝上没少针锋相对。
宴席上也窥得斗争的端倪,自然的分成了两拨人,连还没考试的书生都不能幸免,还未入仕就早早地站好了队。
语方知瞧着直摇头,“啪”一声翻转扇面,又露出另一行大字:百无一用是书生。
他跟谢玄找了张没人的桌子坐下,哪边都不站。
他一介商贾凑什么热闹啊?而谢玄因着父亲和兄长的赫赫军功,哪边都不站自然有人上来巴结,所以也不去做那自讨没趣的事。
出乎意料的,这张最为冷清的桌子边上,又坐下一个人,那人对着他俩作揖,谦和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