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方知:“傅大人明察秋毫,草民佩服。”身后,裴远棠和幽素睡得很沉,没有一点醒来的迹象。
“药效轻,只能维持一晚。”傅淳没眼看这过分舒适的牢房,缓缓道,“我倒是小看你了。”
语方知:“多些傅大人照顾。”如果不是傅淳允许,小清又怎么能打点得这么到位。
问候也差不多了,傅淳凑近了一点:“小子,你那老爹还好吧?”
在堂上听属下说他是语万千的儿子,他还将信将疑,亲眼看到这小子混不吝的样子,又好笑又熟悉,既是旧友的孩子,他怎么舍得苛责,说要打二十大板也是装装样子,想着先把人带下去,等人都走了再放出来,谁知道这小子颇有主意,偏要探一探这牢房。
语方知点点头:“好得很,年初还追着我上了房顶。”
语方知并未对傅淳的态度表现出意外,这落在傅淳眼里反倒多了几分好感,想必是入京之前,语万千交代过。
许是想到了年轻时的光景,年逾半百的傅淳笑了,笑得那么轻松,斑白的鬓角、脸上的皱纹都没能阻止他舒展笑容:“十四年了,走了十四年,也不捎封信来,我单知道语大老爷成了大殷首富。”
语方知:“那也没见您捎信去啊。”
“你这小子!”傅淳一噎,指着语方知笑了,“语万千离京的时候还没你吧?”
“当年我七岁。”
十四年前是个可以避过的时间,傅淳只挑些愉快的光阴回忆,可“当年”不行,避不了了,傅淳的笑意淡了些,眼神飘忽,“七岁,是七岁,七岁好啊,大哭大闹的年纪。”傅淳膝下并无子嗣,不知是想到了谁家的孩子,大约也是七岁,爱大哭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