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焦急地抓住她的手:“你没碰到那玩意儿吧?那可不是你能沾的!”
诚妃轻轻拍了拍太后的手背,宽慰道:“姑母放心,我是那么不谨慎的人吗?”
又笑道:“果然,那玉面春容粉里的问题,姑母也是知情的。”
太后说道:“哀家当然知情。那个时候……孝敬皇后和弘时对储位志在必得,哀家和皇帝身处险境,步步惊险。但是那个时候的皇帝对哀家孝顺得很,行事从不违拗哀家的心意,大事也从不瞒着哀家。不像现在,唉,不提也罢。”
诚妃又安慰了她几句,才道:“姑母,我有一计,我们可以好好利用这玉面春容粉。”
“皇上宠爱慧贵妃,还不是因为慧贵妃对皇上百般逢迎,处处顺着君意?但是若是让慧贵妃‘无意’中发现了玉面春容粉的秘密,您说,她和皇上还能那么好吗?她能压下心里的芥蒂和恨意,继续如往常那般讨好皇上、伺候皇上吗?”
太后笑道:“你说得不错!”
复又担忧道:“可是知晓这事的人没几个。除了皇帝,就是哀家和皇后,现在再加上一个你。高氏这么多年来都被蒙在鼓里,突然就发现了其中的问题,皇帝肯定会疑上哀家和你。”
“沅芷,你的前路还长着呢,哀家不想你因为一个区区高氏贱婢受了牵累。”
诚妃自信一笑:“姑母您就放心吧,只管把一切都交给我。我跟您保证,这件事从头到尾,我们都会干干净净的,完全不沾一点痕迹。”
“担心沾上麻烦的,另有其人。”她望向了景仁宫的方向,轻轻吐出两个字,“舒嫔。”
太后满意地颔首:“祸水东引,一石二鸟,不错。”舒嫔年纪小,尚未侍寝,但乾隆对她的宠爱是明眼人都能看到的。可想而见,等舒嫔满了十五,侍奉了乾隆,必会成为诚妃的一大劲敌。
再说长春宫这边。
觉罗氏离宫之前,拉着富察皇后的手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尽快把慧贵妃小产的真相禀告皇上,不可再顾及所谓的家族血缘姐妹情谊。富察皇后应得好好的,但隔天看到前来请安的大阿哥稚气的面容,就又心存不忍了。
大阿哥才七岁啊,他是无辜的。且不论慧贵妃养他是不是别的心思,至少就目前为止对他还是挺不错的。
要不,再等等吧,等大阿哥再长大一点再说。在那之前,她多加小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