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妃笑道:“姑母,?您与慧贵妃不和已有十数年不久,?平日里您也没少敲打她、责罚她,?可是她转过头就去找了皇上诉苦,引得皇上对她百般怜惜。”
“所以您这么直接对付她,是行不通的。不仅治不了她,?反而让她借机破坏了您和皇上的母子关系,?何苦来哉?”
太后怒意上头:“可见高氏何其可恶,?贱婢就是贱婢,?连心肝儿都是黑的!”太后都记不清她和皇帝儿子因为慧贵妃吵过多少次架了,?更可恶的是,?每吵一次,皇帝儿子对她就更疏离一分,对慧贵妃更偏爱一分。
诚妃摇摇头,缓缓说道:“依我看来,不如反其道而行之。古人有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特意接近她,投其所好交好她,把她的脾性和行动都摸得透透的,日后自有机会找到她的把柄,一击即中她的弱处,让她再无力翻身。”
太后有些不信:“这样能行?高氏惯是个会讨好伺候男人的,皇帝就吃她这一套,多年来一直偏宠她。”
“你就算寻到了她的错处,把人证物证都甩在皇帝面前,他也能装看不到。哀家这个儿子啊,什么都好,只在女色上糊涂得很,早就被高氏狐媚了心智,连哀家这个额娘都不认了。”
说到这,太后浑浊的双眼已有了泪意,拿帕子轻轻拭了拭。
诚妃安慰道:“姑母别难过,您是皇上的额娘,生养之恩大过天,皇上怎么可能不尊敬您、爱戴您呢?皇上只是一时糊涂,被慧贵妃迷惑了罢了。”
“但是,如果慧贵妃不再迷惑、讨好皇上了呢?”
太后嗤道:“怎么可能?高氏就指着这个过好日子呢。”
诚妃说道:“您相信我,一切皆有可能。姑母,您还记得慧贵妃的玉面春容粉吗?”
太后神情顿时凝重起来:“你怎么知道这个?”
诚妃脸上带了讽意:“上次我去咸福宫的时候,慧贵妃一脸骄傲地把她用的鹿角桃花粉拿给我看,说整个后宫只有皇后、娴贵妃和她三个人能用,还施舍般地问我要不要试试看。呸,一副穷人乍富的样儿,什么人呢。”
“也是巧了,我在她梳妆台上看到另一个精致的玉匣子,一时好奇就打开来看了看,发现里头也是极细的香粉。正想仔细瞧瞧,慧贵妃就跟我要抢了她宝贝似的一把夺了回去,显摆说这是前些年皇上特意让人为她研制的玉面春容粉呢。”
说到这,诚妃的表情似笑非笑:“姑母,虽然我只看了那么一眼,根本没看清楚,但那个香味我却是记得牢牢的了呢。我算是知道了,慧贵妃盛宠不衰却直到今年才第一次有孕的原因。”
“原来皇上对慧贵妃的恩宠,不过如此。”
太后作为曾经的宫斗冠军,对后宫的那些阴私当然了解颇深。诚妃作为她的娘家侄女,在进宫之前就由太后授意进行了特训,也就识得了麝香这些害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