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尾音上挑,带着几分促狭,几分笑意。
王瑱摇摇头,含笑道:“姑娘说笑了。”
这句话话音刚落,覃萋便抬头直直看向王瑱:“王公子,覃萋素来不爱说笑。”
王瑱一愣。
覃萋挑眉:“所以,覃萋说的都是正经话。既然这里不是负子楼,你王瑱也不是付了钱的恩客,何必与我这般。”
王瑱收敛了神色,正要说什么。
却见覃萋站了起来。
她道:“王六郎,你知道我负子楼之女,皆命薄如纸……”
覃萋走到门口,套上木屐。然后转身,红裙飞舞,续了她的上句话:“却并不下贱。”
王瑱看着她,没说话。
覃萋转回身,背向他:“王公子,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说罢,便踩着木屐走了。
过了会儿后。
王瑱回眸,看向自己案前已然凉了的清茶。
举起来慢慢一抿。
隐隐约约间,似有一抹叹息从唇中流出,不知真假。
泸州与北方的恂州隔了一山一水。
王瑱与覃萋一行人通过水路来到恂州。其间路程,足有半月。
这半月间,二人在船上或有见面,或有共膳,却少有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