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萋见王瑱神态,也笑了笑,红粉旖旎风流,染出她眉目间的点点妩媚。
“因为你知道袁军要攻临安,攻渝州。临安疲弱,韦家无能,自然只能找你王六郎。”
“你相助韦寿,虽然拖住了袁军,但你却根本不顾韦家死活。”
“袁戈本人乃是绝世英雄,身边亦是人才济济。你的拖延之计,等他们退到焦耳县时便明了了。但袁家内乱,袁戈为了军心民心,也只能回去镇宗祠。而这内乱,你定然也早早得到了消息,或者根本就是你王六郎助长了袁家侄子这样的‘雄心’。”
“袁戈受此辱,必然杀你与韦寿。可他又敬佩你的才华,到时候不一定会让你死于刀下。而韦寿,和临安百姓,则是他袁戈重来时的占城葬品。”
王瑱听后,收起了本来有一搭没一搭晃着的折扇。
覃萋静了静,又开口。
“你来我负子楼,表面是请我入宴,实际上不过是探查我负子楼之真假。”
“所以,那晚负子楼起的火……”覃萋看着王瑱,勾唇轻轻笑了。
“是你故意引来的。”
这一句话。
王瑱本垂下的眼眸微抬,看向覃萋。
覃萋仰起头,笑着道:“怎么?不对么?放火的是楚国探子,引火的,是你王瑱。”
“天下纷乱,楚国自身难保,为免国灭家亡,在得到遗孤线索后,寻求解脱之法,实属正常。但你王瑱引着楚国来,帮他们在千里之外的主上属地一步一步地接近真相,又贪图着什么呢?”
“如今距前朝,已然过了两代。遗孤不过是个幌子。你假借楚国,掩了你的踪迹。这样狠绝的心计……”
“覃萋佩服。”
说完后,覃萋微笑着,端起茶杯,仰头饮尽。
王瑱看着她如喝酒般喝了这杯茶,眼里波澜一闪,薄唇含着几分笑意:“覃萋姑娘,心智过人。”
覃萋放下茶杯,右手食指搭在杯沿上,轻轻摩挲着:“覃萋眼界有限,猜测的也不过一二分。比起王公子,远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