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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瑱一笑:“覃萋姑娘言重了。”

覃萋挑眉,松开发丝,往前走了几步:“看呢。”

她走到王瑱身边。

对方往后退了一步。

“不管六郎有着怎样的多情皮囊,内里头都是看不起我负子楼的。”

她冷声道。

王瑱看向覃萋,嘴边笑容淡了几分。

“来我负子楼,连上好的碧螺春也不沾。您手边的茶水可一分未减呢。”

“对着奴家,也敢递花笺,并非是你不通人情世故。而是你根本不屑于对我负子楼多心思。”

“再说现下……王六郎,你可敢挨我近些?”

她一边说,一边往王瑱面前走。

而王瑱却是一步一步往后退。

“覃萋姑娘,还望自重!”

待到退无可退之处,王瑱收起了笑容。

见他眉宇间添上了一分冷漠。

覃萋停住了。

她掩唇一笑:“当真会故作清高。”

说完后,她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

王瑱眼眸微垂。

眼中却是一派晦暗,不再淡然。

第104章 思公子兮徒离忧

广陵急报。

袁氏嫡支四房幺孙,也就是袁戈的侄子,反了。

反的不是别人。正是袁戈。

没想到征战在外时,先乱的是家里。

袁军立刻连夜把营,退回蒲州郡。

渝州之安危,也有了论断。

袁军一走,韦寿便安心了。立刻大摆筵席,纵情声乐。

负子楼则又迎来了一批接着一批的风流浪子。

“姐姐可不知道那几天我的心有多乱,生怕那回来的马车里没有你。”水荷一边用木梳梳着她手里的青丝,一边轻声念叨。双眉紧促,满含担忧与不满。

覃萋微微抬眸,从铜镜里看见了水荷的脸色,勾唇轻笑:“你怎就不念我点好呀,臭丫头。”

水荷撇嘴:“姐姐跟着那鬼心眼多的书生走了,哪里能轻易讨得了好?咱们是下贱营生的妓子……”

说着说着,水荷见镜子里覃萋嘴边微笑已然凝滞,连忙止住了嘴。她赶紧放下木梳,道:“姐姐,我,我……”

覃萋垂眸,摇摇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