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霄云在看到钱仵作手札内容之时,就叫派人去请了县令韦京翰、也通知了俞家父子到场。此时众人都围坐在楚霄云的廨房。
传阅完钱仵作的手札,大家眼神交流片刻,楚霄云问道:“钱许氏,这手札是如何在你手上的?”
“俞捕快前往我家之后,第二日早上我家相公让我们回娘家去住几天。走之前让我把这东西带上,寄放娘家。并嘱咐我不可与人知晓。相公死后,我回想起来这事,越发觉得当日相公让我和儿子去娘家,是心中有事。于是找出这东西翻看。我识不得几个字,好在程儿上了几年私塾,认得些字。我就让他把这东西里的字念给我听。”
钱许氏说到这里,忍不住声泪俱下:“程儿念完,我与他抱头痛哭。想来就是这东西给我家招来的祸害。我问程儿,这事如何是好。程儿说,爷爷和爹爹大约就是选错了……呜呜……”
钱许氏的哭声日大,钱程紧紧的抱住自己的母亲,想给她依靠。
楚霄云望向钱程,十四五岁的少年脸上悲伤却又坚韧。
韦京翰在一旁道:“钱许氏、钱程,你们可知,此事一旦披露,钱仵作生前所受的功名会被悉数收回,你父亲经营十数年所免去的税赋会被追缴。”
钱程抱着母亲,目光异常坚定:“我可以养活母亲。但求县令大人一事。”
“何事?”韦京翰问。
“父亲与爷爷做错了,爷爷不该得到的公禄应该收回,但父亲罪不至死,恳请县令大人为我父亲做主!”钱程说着跪向韦京翰拜了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