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师父这些年对我颇上心。”顾新台简直想出手将对面的人解决掉,让他不要再发出声音,因为红衣好像一点点将他心中藏起来的那一点他一直不想相信的猜测拿出来。
那是心中的一根刺,碰不得!谁敢碰他就要宰了他!那不是真的!那只是他自己的臆想!是他无缘无故胡思乱想出来的!
“颇上心?醒醒吧王爷,他可曾与你有过半分教与学之外的情谊,还曾与你断了师徒之谊,那段时间可是只有我每日拿来典籍兵书与你自学,你都忘了吗?!”
红衣一桩桩一件件的强迫他想起来那些他死都不愿意再想起的事,没有,柳南风没有拿他当过筹码,他不是个弃子,柳南风是师父,他引以为傲的师父。
“够了,够了,师父是什么样的人不用堂主来告诉我。”顾新台始终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心里绞痛的厉害,这样的感觉是如此熟悉,他顾新台命数是真好,呵呵,他拜了柳南风为师,还未加冠就封了王,凌云还偏偏看重了他。可到头来,这一切都是枉然,柳南风不需要他了,他就失去了全部的价值,他又变成了那个活得晦暗的顾新台……
“你觉得领着千军万马在战场上谋略过人的柳南风,是你能看透的?顾新台,今日我在这劝你,是因为凌云还愿意帮你,若你还执迷不悟,恐怕谁也救不了你。”
红衣盯着他的眼睛,像是硬要往他的头脑里灌进去这些东西一样,不管他已经痛的快喘不过气来。
“你以为柳南风登基,会有你的好下场?今日你不动他,他日史馆提笔,他一个帝王屈尊给你当师父的事总要想办法遮掩过去。你身后站着凌云,又与血楼之主有染,无意是京都几个皇子中最危险的存在,为了这个位子,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真到了那时候,我与师父挑明,不去与他争便是……”顾新台还是留着一丝理智,但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呵呵,到底时关心则乱,顾新台,皇家哪里有挑明二字。你记不记得那个不久前死在你手里的萧贵人?他当年给你母妃下毒落胎的时候,连你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夺位之争便是从那时开始的,十六年前,你怎么不向她挑明?”
红衣像是听见了多大的笑话一般笑他天真,极尽讽刺挖苦着。
到底时谁把柳南风和他放在这样的位置上,为何要让他们非得你死我活?这储位他不要不行?师父怎么会……怎么会为了皇位杀他?
顾新台从红衣那里落荒而逃,他现在就是想去问问柳南风,他笃定,师父根本不是红衣口中的那类人,他现在甚至敢递给柳南风一把剑,然后站在他面前,他一定不会动手,就凭他是师父……
“母亲,母亲……”顾新台进来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柳南风伏在柳夫人床边,哭得比昨日还要痛。
顾新台在与红衣争辩之时,柳南风在灵前突然就想看一看母亲,这个时候,忙碌的仆人都已经昏昏欲睡,两个贴身的丫鬟守在一旁桌子边睡到。听见他的惊唿,才被惊醒。
其实真正吃惊的只有柳南风一个,柳夫人昨晚断的气,顾新台早交待过的,合府上下自然都知道,而且只瞒着柳南风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