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听谢阁老的,去山中疗养几日,或许不见人也就好了。”抓不到人,他去那里咬,或许清修一段便自己好了,哪有人生来就爱饮血的?这毛病便是那血楼惯的。
“你就躲我躲得远远的,你我不必再见。”谢景轩挣扎着,全身又开始痛。
“说什么,等你见好了我便去探望。”顾新台这样稍稍安慰着,实在是不明白他在气些什么,他一个血楼之主,说不做便不做了,跑到大龚朝中,如今又缠着他这个刚封的空壳子王爷不放,着实想不通。
师父又去出征,他也不能整日里不上朝,不回宫,此般在这里连每日的战报都不得而知,倒显得不务正业。
谢景轩真就被父亲安排着,住进这山中的别院里来。
但这病却并不如人意的见好,而是愈加重了,只是这次谢景轩也不知为何,自己就是不愿起身了,再痛也不动,整日里躺在床上。
躺在床上偶尔醒来,被灌入汤水、丸药、药汤的时候,谢景轩都尽量一一配合他们,由着郎中大夫们络绎不绝的来,又络绎不绝的去。
山庄外的蜿蜒小道上,又一次车马不断,小轿不绝。
谢阁老责问众小厮,为何突然又大病了?小厮们互相看看,谁也不敢站出来领了这责罚。个个摇头。
谢景轩费力的抬抬手,不让人继续追究。
这病一天又一天的延续下去,谢景轩心里明白,这病情来的凶勐,寻常药物制不住的。
院里的药渣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土丘,他却毫无起色。
身上不时的忽冷忽热,烫热起来的时候,谢景轩真想叫人拿个蛋来,磕碎在自己身上,看看是否能煎熟;冷起来的时候,又觉得自己无限凄凉,像在血楼的冰窖里一待就是十年,出来马上再找个新人皮一样。。
身上难受到无法容忍的时分,谢景轩躺在床上连翻身都不能,心里不是不恨的。
恨活到今天,连一个肯留在身边的人都没有。顾新台一定是将自己忘了,这些时日,连父亲都来过,他定是一心又扑在他那师父身上,或许干脆又追去了沙场,此刻在百里之外早不记得他这个人了也未可知。
在心里咬牙切齿一番,渐渐又觉得疲累。恨的心都淡了,只想着早些死了也罢,省的活受罪。